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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又用骆驼运水,撒下菜籽的土壤上浇一遍水。
一切忙完,日子逼近十月,白天太阳正好,一早一晚却有了寒意。
隋玉带着隋良骑着骆驼在外转了两天,她在河下游发现了一片芦苇荡,芦花早已被抢尽,只余芦苇草还挺立着。
隋玉隔天带上镰刀去割了两捆带回去,拿回去铺院子里晒干,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她跟隋良坐在篾席上摸索着编蒲团。
天冷了再坐在石头或是木墩子上有些冷,编个蒲团,里面再塞上干草,又软又蓬,坐着舒服。
“哎呀,忘了件重要的事,金花草还没割。”
隋玉突然想起。
隋良点头,家里又多两头骆驼,今年要多备一垛干草。
“我们明天就去割草。”
隋玉说。
她本来还打算出门打猎来着。
……
隋玉跟隋良带骆驼出门去割草,两人刚走,老牛叔抱着他闺女过来了,他琢磨着隋玉是大官人家的小姐,指定认识些字,想让她帮忙取个好名字。
腊梅嫂子路过,她探头看了眼襁褓里的孩子,孩子肯定不像老牛叔,也不怎么像佟花儿,应该是随了她那个不知名的爹。
“丫头长得挺好。”
她说。
老牛叔笑眯眯,他用那只没手的胳膊抱娃,另一只手轻轻拍着,毫不避讳地说:“长得不像我,丑不了。”
腊梅嫂子尬笑两声。
“你家丫头叫什么?”
老牛叔问。
“二丫。”
“就叫二丫?”
老牛叔嫌弃。
“贱名好养活,名字贱命不贱就成了。”
腊梅嫂子看着白白净净的小丫头,说:“依我看,你家这丫头不如叫阿水,水是干净的。”
老牛叔若有所思。
又有人来看孩子,老牛叔大方地让人看,有人不怀好意说孩子不像他,他乐呵呵地笑:“不像我才好,姑娘家,长丑了说婆家的时候遭人嫌。”
一个没牙的老头怀里抱着个没牙的婴孩大大方方站在巷子里任路人围观指点,不论是话里藏针还是语里带刺,他都装聋作哑当没听明白,衬得心怀恶意的人面目丑陋。
到了后来,口出恶言的人少了,毕竟是一个刚满月的小丫头,她跟谁都无仇无怨。
没有等到隋玉回来,小丫头先饿哭了,老牛叔抱着孩子回去吃奶。
佟花儿喂奶时,老牛叔坐地上看着,他低声说话:“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你藏着躲着避着人,都随你。
但你不能压着我闺女也缩在家里,我堂堂正正领回来的,她就能堂堂正正走出去
。
我都不在乎她长得像哪个男人,你在乎什么?”
()
佟花儿轻轻嗯一声:我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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