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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到了尾声,暖暖的秋意渐渐被蒙着白霜的寒气所取代,十月底的清早,枯黄的荒野上披着一层宛如冰晶的白霜,风也是冷的。
房门被敲响,赵西平应声:“起来了。”
“我娘醒了吗?”
小崽隔门问。
赵西平打开门栓,小崽带着一股寒气钻进来。
隋玉躺在被窝看他,问:“昨天踹被子了吗?”
“应该没有吧,我没被冻醒。”
小崽趴在床边,他隔着棉被摸了摸鼓起的肚子。
“走了。”
赵西平绑好头发,他开门往外走。
“娘,我先去练武了,你再睡一会儿,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小崽跟出去,又轻轻关上门。
农忙结束,地里的庄稼收进粮仓了,赵西平就闲了下来,他不用再去田间地头巡视庄稼的生长情况,或是为了一勺粪一桶水去给老农断嘴角官司,眼下是等到天光大亮才去农司当值。
不用东奔西顾,他有了闲心带孩子练武,每日天不亮,他就带小崽去客舍北边的空地上锻炼。
丁全和一黑带着三个小姑娘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主院的门一开,他们率先动起来。
赵西平带着小崽把身上的关节活动开,父子俩也追了上去,呼着白气绕客舍跑圈。
渐渐的,客舍的东西侧门相继从里面打开,听到动静的镖师出来了,他们撸起袖子也跟着跑。
三圈跑下来,赵西平先带着小崽、阿水和家里的奴仆去空地上练拳。
“呼哧—呼哧——”
花家的两个小子喘着粗气加入进来,他们站在后面盯着赵西平的动作跟着比划。
天光微亮,胡安岁顶着半头的白霜跑来了,他没骑毛驴,出了家门一路跑过来,身上跑出汗了,四肢活动开了,他过来直接加入练武的团队。
“小子,腰板挺直了。”
跑出汗的镖师光着膀子路过,他伸手攥住胡安岁的肩膀往后一拽,说:“腿脚在后面,肩膀都要抻出一里地了,你又不是打螳螂拳。
稳住腰,出拳是大臂发力,不是肩膀。”
胡安岁红了脸,他下意识想逃,但忍住了,他憋一口气摆起姿势,试探着将力气集中在大臂上,一拳挥出去,他发现挥出去的拳头有桎梏感了,收回动作是下意识的,毫不费力。
他脸上露出笑。
“高兴早了。”
镖师朝他后腰上拍一巴掌,“腰上没力气,你这样练下去,过个两三年,你走路都难,更别提娶媳妇了。”
赵西平咳一声,“少说有的没的。”
镖师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三个不大不小的丫头,他咽下不正经的话,调侃说:“赵中郎将,你这个师父是个半吊子啊,教出来的徒弟恐怕会是个空壳子。”
赵西平坦然接受调侃,他解释说:“我也没有正经的武师傅教过,都是自个琢磨的,学的时候年纪不小了,身板也长成了,一些发力的动作估计会下意识调整,也就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多练一练就行了,动作熟悉了,出拳收拳的时候,眼睛不用再盯着胳膊看,身板自觉会回正。”
丁全开口维护自家主子。
阿水和花妞飞快点头。
小崽垂眼思索,他有些不赞同,好比拿筷子挟菜,他发现并不是所有人挟菜的姿势都是一样的,这应该是跟小时候学拿筷子的姿势有关系。
“杜伯伯,我们能跟你学武吗?”
小崽问。
“呦?你还记得我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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