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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玉盯着他,见他踩着蹬绳坐上骆驼双峰之间,她抬头问:“一哥,不跟我说些什么?”
赵一哥看老三一眼,笑着说:“过年跟老三一起回去。”
“别理他,他不能做主。”
赵西平拆台子。
“做不做主有什么紧要的,谁的话你都不听。”
赵一哥摇头,说:“你们好好过日子,我回了。”
骆驼拖着木板车出城门,隋玉跟赵西平转身往回走,她扭头看一眼,说:“我以为一哥带着爹娘的命令来的。”
“你想多了,我爹娘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这话说出口,赵西平自己都心虚,他清咳一声掩饰不自在。
“八成是你说服了一哥。”
隋玉心里有数。
“这会儿l挺聪明。”
赵西平扯了扯她的辫子,哼道:“假消息怎么分辨不出来?”
“关心则乱,太紧张你了。”
男人暗爽,面上却不屑。
客人已走,家里的存肉也不多了,隋玉又重捡打猎的活计,留隋良在家盯着赵西平,她一个人带骆驼出门去田间地头转悠,或是去城池以北的荒原,捕猎兔子和田鼠,她急需在下雪前给自己和隋良做一身皮袄和指套。
日子趋近十一月,空气越发干冷,寒风一吹,浑身凉个彻底。
隋玉缩着脖子蹑手蹑脚在枯黄的草丛里寻找,前方的土墩后面有动静,她放轻动作绕过去,鼻青脸肿的人进入视线,她愣住了。
隋文安没料到会碰上她,他擦擦鼻子里流下来的血,说:“你走太远了,这边不安全。”
隋玉点了下头,她又看他一眼,挎着弓箭转身离开。
隋文安苦笑一声,他朝西北方向看,这种自虐般的日子他过够了,是时候做个决断了。
……
十一月一十七,大雪纷飞天,卧床保胎七个多月的隋慧经过一夜的煎熬,在黎明时分生下一个瘦弱的男胎。
大夫人早饭后来探望,见孩子的指甲没长全,肚子还没她一个巴掌大,气若游丝,哭声像小猫叫,一看就是个早夭的苗子,她打消了抱走自己抚养的打算。
隋慧无声地躺在床上听外面的动静,大夫人来了又走,老夫人来了叹口气也走了,就连大夫来了也是摇头叹气,说是摸不着孩子的脉。
洗三那日,隋文安来了,他将一个指腹大的小银锁挂孩子脖子上,安慰妹妹说:“我听村里的老人讲,孩子是七活八不活,他看着弱,你好好照料着,能长大的。”
“我也觉得他能长大。”
隋慧目含期盼。
隋文安看着这个像猫崽子似的小孩,他无比期盼这个孩子能活下来,妹妹有了新的希望,他才能放心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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